“外邊都在傳,說有女人為你跳河自殺,你卻死活不肯娶,還有個相戀七八年的初戀情人,也不知道哪件真,哪件假?!?/p>
江彌聲從來都不是個善茬。
懟起人來牙尖嘴利,字句戳人心口。
只是她有求于周應淮,才在他面前收起了爪子。
而他,這一刻也算是徹底看清了江彌聲的原生性格:“以前的乖巧都是裝的?”
“誰天生乖得沒脾氣?”
“演技挺好?!敝軕创┐髡R,斯文敗類。
“現(xiàn)在離婚,不用演了?!苯瓘浡暡恢圹E的收起打量:“要我送你出去嗎?”
他沒作聲,就是不用。
周應淮繞過她走開。
一股淡然的清香入鼻,他穿好鞋,拉開門再合上,門板撞擊門框發(fā)出沉悶的響聲。
江彌聲吊在嗓子眼的氣,也陡然落下,心底留下一片驚駭過后的余聲。
她平靜的等待著去見寧悅。
對于這個婆婆,江彌聲略有耳聞。
寧悅出生名門,寧家在杭南很有權(quán)勢,周應淮的外公是杭南的一手,掌舵著杭南幾十年的命脈。
婚前短淺有過接觸。
江彌聲覺得寧悅不是難相處的人,反而親和到令她意外。
……
翌日晚上七點。
周應淮如約開車來接她,趕往寧悅所定的香江匯,一處雅致高階的私人會所。
那里是貴婦們的天堂。
人后如何冷淡,人前也得維持住相敬如賓。
周應淮收起了神情的鋒芒刻?。骸皨尣恢牢覀冸x婚的事?!?/p>
“我知道該怎么做?!?/p>
江彌聲的聲音面目,冷淡得有些刻意。
周應淮站著沒動時,她就知道該做什么,纖手挽上去搭在他胳膊處。
他翻手反扣,掌心覆著層薄繭,摩挲她的五指。
江彌聲竟然覺得好生曖昧:“原來你也是個有血有肉,帶著溫度的人。”
“走吧!”
在寧悅面前,她得體乖巧,溫順得像只被撫平了毛的貓。
周應淮看她的眼神里,透出別樣意味。
是憎,是嫌,亦是諷。
他伸手替江彌聲夾菜,好一副老好先生,裝得溫柔體貼。
“謝謝?!彼埠艹C情的跟他道謝。
但只有彼此清楚,他們之間的關(guān)系早爛透了。
寧悅今年53,保養(yǎng)得極好,精神皮膚狀態(tài)不輸四十的婦人,名門書卷氣在她臉上體現(xiàn)得淋漓盡致。
她只是坐著,姿態(tài)風韻自成。
寧悅開口:“外公身體不好,想見見彌聲,你抽個空帶她回趟杭南吧!”
“好?!?/p>
周應淮很孝順,尤其是對寧悅,有求必應,母慈子孝。
“你們也結(jié)婚兩年了,是時候回去見見老人家?!?/p>
母子兩談事時,江彌聲坐在一旁,有些出神的聽著。
她也不插嘴。
“彌聲?!?/p>
聽到寧悅在喊她,江彌聲楞了下,抬起的眼透著茫然:“媽?!?/p>
寧悅說話輕細溫柔:“你后天跟應淮回趟杭南看外公,工作那邊能抽得出空嗎?”
她順勢看向周應淮。
他微垂著頭,眸色被一片綿密眼睫蓋住。
江彌聲抿了下唇:“有空的。”
寧悅露出抹欣慰的笑意:“彌聲,杭南那邊比不得岄府,天氣寒冷,你過去要多帶點衣服,別凍涼了?!?/p>
“媽,我知道?!?/p>
江彌聲回得自然,眼角余光掃在桌面。
周應淮不動聲色,一截小臂摁著桌板,手指骨節(jié)分明,皮膚是清雅的白。
卻又不是白得過度。
“老爺子愛嘮叨,你跟應淮去了要多擔待著點,要是問起生孩子的事,能迎合就迎合,算是給媽一個面子。”
寧悅不是善談的人,話語尺度掌握得剛好。
沒有架子,溫切親和,排斥的話從她嘴里吐出都變成了良言。
江彌聲眼皮掀著:“嗯?!?/p>
“應淮,你要多照顧點彌聲,工作要緊,也不能總是不顧家。”
周應淮眸子深了深:“好?!?/p>
江彌聲看著,心里挺不明白,像寧悅這么親和的人,怎么會生出如此薄情的周應淮。
書友評價
喜有匪的這部小說《名利場》,題材新穎、內(nèi)容脫俗、人物鮮明、敘事清爽,給讀者呈現(xiàn)出一幅幅極具時代氣息的畫卷,是一部難得的優(yōu)秀網(wǎng)絡(luò)作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