表姐李悠然是和舅媽一起進來的,相較于舅媽張瑜的死皮賴臉,表姐李悠然則顯得有點置身事外,如果忽略李悠然臉上似笑非笑甚至看向嚴樂之的挑釁的目光的話。
收回視線,嚴樂之低頭看著要快被自己的大拇腳指頭頂破的布鞋,輕聲的說:“梁國慶難堪不難堪我不知道,反正我臉上不好看。”
舅媽張瑜一聽到嚴樂之這話就不樂意了:“你有什么不好看的,咱們家現(xiàn)在還有臉嗎?嚴樂之,我們養(yǎng)了你這么久,不說讓你報恩什么了,就這一件小事兒你都不愿意幫忙?要知道當(dāng)初為了讓你上學(xué),悠然就沒再上了?!?/p>
嚴樂之咬了咬牙,輕聲說:“悠然不上學(xué)是因為她不想上,我能上學(xué)也是因為我把自己當(dāng)初偷偷藏起來的我媽的金首飾給了你,你才讓我繼續(xù)上學(xué)的?!?/p>
“你……”張瑜聽到嚴樂之的話,上前準備打嚴樂之,可是看到自己丈夫的目光卻停了下來,不滿的瞪了嚴樂之,還不忘埋怨:“小白眼狼。”
“樂之啊,當(dāng)初你歲數(shù)小,不懂事兒,藏著那些東西也就不說了,現(xiàn)在你還提這事兒,是嫌咱們現(xiàn)在的日子過的太好了嗎?”舅舅對嚴樂之翻舊賬的做法也很是不滿。
其實嚴樂之并不想翻舊賬,可是舅舅和舅媽太過無恥了。
“我?guī)筒涣耸裁吹??!眹罉分矝]繼續(xù)解釋,就直接說自己幫不了。
舅舅先是看了眼著急要說話的自己的老婆,之后不贊同的對嚴樂之說:“你都沒去找鄭醫(yī)生呢,怎么就知道幫不了?!?/p>
嚴樂之抿了抿唇,看向舅舅:“舅舅,咱們?nèi)フ胰宿k事,難道要空手去嗎?你說我媽曾經(jīng)幫過人家,可是那都是猴年馬月的事情了,誰知道人家……”
不等嚴樂之說完,舅舅沖著舅媽使了個眼色。
舅媽也拉了一把小板凳坐下,然后從鞋底下面扣出來一金燦燦的戒指,遞給嚴樂之。
嚴樂之沒接,開玩笑,這個時候這種東西可是惹禍的很呢。
“拿著啊,去找王強,想辦法從他手里換點糧票什么的,然后去供銷社買點東西給鄭醫(yī)生拿去?!?/p>
嚴樂之咽了咽口水,雙手背在身后,死活不接舅媽手里的東西。
還有就是舅媽口中的那個人名讓嚴樂之也產(chǎn)生了而一種應(yīng)激反應(yīng),她既惡心又哆嗦。
王強就是上一世嚴樂之的丈夫。
這個時候王強家的成分雖然也不好,但是因為住在海邊,以捕魚為生,出海的時候遇到來到這里不熟悉的人,他機靈,知道找人換點糧票什么的。
可是王強這樣的辦法可是有很大的風(fēng)險的,萬一被抓到了,投機倒把的罪名可是不輕呢。
“拿著啊?!本藡屖箘诺耐鶉罉分氖掷锶?。
嚴樂之死活不接。
舅媽張瑜氣的不得了:“嚴樂之你什么意思?。拷o你呢,你怎么不拿???”
嚴樂之說:“你們換了糧票之后我去找鄭醫(yī)生?!?/p>
說完嚴樂之站起來就要走。
舅舅一看這狀況,也氣的不得了:“樂之,坐下。”
嚴樂之不安的看了看眼舅舅,又看了眼看起來兇神惡煞的舅媽,余光掃到仿佛還置身事外的李悠然的時候,情急之下,嚴樂之沖著李悠然用口型說了一個人名。
正在看戲的李悠然看到嚴樂之的口型,剎那間放下抱著雙臂的手,無措的搓了一下,然后背在身后,雙手扣著身后的門板,緊張的極了。
嚴樂之看著李悠然還是無動于衷,就再次說了一遍劉宇的名字,也就是劉勇敢的父親的名字。
李悠然迅速的放下雙手,立正站好,猶豫了一下不甘心的叫了自己的父母:“爸媽……”
舅舅和舅媽看向施施然走過來的李悠然。
李悠然拿過母親手里的戒指說:“給我吧,我來想辦法?!?/p>
舅舅和舅媽都不贊同,舅媽皺眉:“悠然?!?/p>
李悠然看了眼自己的父母說:“樂之的性子去辦這事兒,你們真的放心?到時候她倒霉不倒霉的好說,再連累了咱們怎么辦?”
李悠然這話舅舅和舅媽倒是同意的。
然而李悠然到底是親生閨女,他們還是有點擔(dān)心。
看著他們擔(dān)心的樣子,嚴樂之想到底是親閨女啊。
“爸媽……”李悠然不耐煩的叫了自己父母一聲。
舅舅和舅媽思量了一下,想著嚴樂之的性格好像的確不適合做這件事,自己的女兒倒是合適,可是萬一被人發(fā)現(xiàn)了就……
最后李悠然看父母猶豫的樣子,不耐煩的把手合起來,把戒指握在手掌心:“你們就等著吧?!?/p>
之后李悠然看向嚴樂之,神態(tài)和語氣都有點狠:“我換好了糧票什么的,希望你按照我爸媽說的去找那個什么鄭醫(yī)生,不然……嚴樂之別以為我好說話?!?/p>
嚴樂之點了點頭。
之后李悠然拿著戒指回自己的房間了。
嚴樂之準備去幫舅媽做飯,但是還沒出去,就聽到舅舅的話:“樂之,剛才悠然的話也是我想和你說的?!?/p>
嚴樂之再次拘謹?shù)狞c頭。
之前嚴樂之對當(dāng)老師這事兒是沒什么期待的,因為顯而易見,她是沒機會的。
但是現(xiàn)在李悠然都想當(dāng)老師了,嚴樂之覺得自己要爭取一下了,不然以后自己還指不定怎么被李悠然欺負呢。
只是當(dāng)老師,嚴樂之卻也不想讓梁國慶幫忙。
該說的都說完了,舅媽張瑜也開始繼續(xù)忙活自己的。
她看著在安靜擇菜的嚴樂之的,欲言又止,嚴樂之還是那個嚴樂之,但是張瑜還是覺得自己丈夫的這個外甥女好像變得有點不一樣了。
具體怎么不一樣,她有點說不好,思量了許久,舅媽張瑜開口:“樂之啊……”
“呃?”樂之抬頭看了眼舅媽。
“你想當(dāng)老師嗎?”張瑜小心翼翼的問,要是以前,張瑜肯定不會問,但是現(xiàn)在,她心里總是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。
嚴樂之默了下?lián)u了搖頭,沒吭聲。
見樂之這樣,張瑜又覺得嚴樂之好像和之前一樣,她稍微放心了一點,有點得了便宜還賣乖:“不想啊?”
嚴樂之本不想多說什么,但是現(xiàn)在卻被舅媽張瑜這態(tài)度給激到了:“我要是想的話,就能和悠然一樣當(dāng)老師嗎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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愛是什么?錦鯉的在小說《重生成,大佬的心尖寵》中給了我們答案:世界上唯一的你,與唯一的我相遇時,你我之間總會有一種莫名的吸引力,拉著我們,這種吸引力,常常被定義為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