當晚,月明星稀,夜色正濃,黑暗的陰影中有人穿梭在街道上。
最終,他們停在一處荒涼的墓地中。
烏云漸漸遮住了月亮。
穿梭在墓地中的人突然有一個出聲道:“找到了?!?/p>
“挖!”
一鍬又一鍬的土被挖了出來,直到咚的一聲悶響,鐵鍬挖到了棺木。
“開!”
沒人猶豫,撬出棺釘之后,一人上前用力一推,棺木咣當一聲落在地上。
棺材里靜靜地躺著一個骨瘦如柴、膚色青灰的中年男子,而他的尸身已經(jīng)開始腐爛,尤其是那張臉,已經(jīng)爛成一團。
烏云漸漸散開,灑落在墓碑上,上面的名字,赫然是縣丞:林有生!
看著棺木中的人,白輕悠漸漸皺起了眉頭,林有生確實是死了,線索到這里,似乎又斷了。
“一面,”白輕悠轉身,“去追查盜匪的人回來了嗎?”
“回主子,四面正帶著人趕回來?!?/p>
正說著,遠處幾個人影越來越近,正是四面幾人。
“情況如何?”白輕悠問道。
“屬下一路排查了三條官道,并沒有發(fā)現(xiàn)任何異常,但是在一處官道旁的山路上,屬下發(fā)現(xiàn)了很深的車轍印,追查過去發(fā)現(xiàn)那里盤踞著一處山寨,里面人數(shù)二百有余,屬下等人不敢深入,只在井水中下了軟筋散,便來稟報主子?!?/p>
“看來賑災糧的下落找到了,”白輕悠眼中閃過精光,“今日大家都辛苦了,好好休息,明日一早,所有人隨我去山寨一趟?!?/p>
翌日。
縣衙中,南宮旻用完早飯就接到下人的報告,說崔主簿求見。
“帶他過來吧。”
崔主簿恭恭敬敬地行了一個大禮:“下管崔冒,見過南宮將軍。”
“免禮,這么早過來,崔主簿可是有事?”
聞言,崔冒趕忙說道:“還望將軍見諒,實在是我林南縣已經(jīng)支撐不住了,不知將軍之后,朝廷可有安排,實在是將軍帶來的糧草也支撐不了幾日......”
“朝廷必然還有后手,此次本將前來就是先行云從一批糧食,以解燃眉之急?!?/p>
崔冒聽完之后松了口氣,滿臉苦笑:“將軍莫怪,下管意識有些著急了?!?/p>
“無妨,昨日事情繁忙,本將還沒來得及問你,今日你就與我說說林南縣的具體情況吧?!?/p>
“是?!?/p>
崔冒組織了一下語言,長嘆一聲這才說道:“早在三個月前,林縣丞就修書一封派人送予京城,言明大旱來臨,林南已無余糧可以調用?!?/p>
南宮旻無不可查地皺起眉頭,三個月前?
崔冒依舊在回憶:“可是信使走后,朝廷一直沒有消息傳來,下官與林縣丞苦苦支撐,直到前些日子,朝廷的賑災糧終于與災后兩個月抵達,卻是在半路遭遇了劫匪,好歹是保住了三成的糧食,可供我林南縣周旋幾日,誰承想,半月之前,那群匪徒又來了,不僅殺死了林縣丞,就連那最后的糧食都不放過,以至于就是將軍現(xiàn)在見到的情況,若不是將軍到來,只怕我林南縣早已尸橫遍野,易子而食......”
“你是如何知曉三月之前有信使前往京城?”南宮旻冷不丁地問道。
“下官如何不知,”崔主簿笑道:“那封書信是下官親筆所寫,下官親眼看著林縣丞差人......”
他突然說不下去,看這南宮旻冷漠的臉色,眼睛睜大了,顫聲問道:“將軍此話何意?”
南宮旻輕飄飄地看了他一眼:“當今圣上可是個明君,若是林南縣的災情真的在三月之前就已經(jīng)上報,為何賑災糧會遲到兩個月?”
崔主簿嘴唇顫抖,臉色發(fā)白。
南宮旻冷笑一聲說道:“朝廷在一月之前才知道林南縣的災情,也就是說,有人瞞而不報!”
“這不可能!”崔主簿猛地站起身,驚叫出聲,“信是我親手所書,又親眼看到林縣丞派人去京城送信,怎會有人瞞而不報!”
南宮旻不說話,端起桌上的茶水喝了起來,崔主簿也漸漸平靜下來。
“可是,是誰?又為什么?”崔主簿想不出誰會這么做,而目的又是什么。
“你說林縣丞死了?”
“卻是,半月之前,那群匪徒趁著月色潛入縣衙,殺死了林縣丞,順便劫走了余下的糧食?!?/p>
“那日你在何處?”
“下官那日并不在林南縣,早在之前一日,下官就告假去了一趟岳父家,我岳父家在百里之外的溪安縣,等下官回來林縣丞已下葬三日。”
“也就是說,”南宮旻看向崔冒:“沒有人親眼見到林縣丞死了?”
崔冒倒吸了一口冷氣,艱難地說道:“下官沒有親眼見到,但是,但是一切下葬事宜都是典史一手操辦......”
“那典史現(xiàn)在何處?”
“典史昨日告假回家看望老母,明日便會回來?!?/p>
南宮旻點點頭,讓崔冒退下。
而退到門外的崔冒則是出了一身的冷汗,想到南宮將軍說的話,他突然感覺在這炎炎夏日里全身發(fā)寒,竟是不由自主打了幾個冷戰(zhàn)。
一旁的巡檢見狀上前詢問。
“無事,”他擺擺手,說道:“隨我一起去施粥處看看?!?/p>
房間內,一道人影一閃而過,停在南宮旻身側單膝跪下。
“主子,屬下剛剛見到了皇宮的暗衛(wèi),他們已經(jīng)開棺驗尸,林縣丞確實是死了?!?/p>
“死了嗎......”南宮旻起身,“去縣丞的書房看看。”
北山寨門外,白輕悠穿著斗篷站在樹蔭下。
她身后是自己的四個面影和皇帝借給她的暗衛(wèi),她正在等,等到日上三竿,等寨子里的人都差不多吃了早飯。
時間差不多了,白輕悠一揮手,身后的人一擁而上,踹開了寨子的木門,分散開來沖入山寨。
一個早上過去,寨子中能動彈的已經(jīng)沒有幾個了,解決掉了還能反抗的家伙,白輕悠啊,慢悠悠的走了進來。
“主子,所有人都在這里了?!?/p>
白輕悠點頭,坐在空地中央的一把椅子上,那把椅子明顯是從別處搬來的,上面還鋪著一張花斑虎皮。
她面前的空地上癱著二百多人,全都中了軟筋散,渾身無力。
“哪個是當家的,我有話要問?!卑纵p悠手中把玩著一支銀針,針尖在陽光下閃著幽幽的紫光,讓人心中生寒。
所有人的視線落在一個光頭大漢身上,這個漢子一張臉滿是橫肉,看上去就是個惡人,赤裸著上半身,半邊胸膛還刺著一只下山猛虎。
見所有人看他,他抽搐著臉低下頭,不言不語。
一面上前,扼著他的脖子將他提到人前。
“林南縣的縣丞,是你殺的?”白輕悠抬眼看他。
漢子一言不發(fā),白輕悠眼中寒芒一閃,手中的銀針就朝漢子身上刺去。
只聽一聲慘叫,那漢子滿地打滾,凄厲的哀嚎嚇得山寨中的所有人戰(zhàn)戰(zhàn)兢兢,生怕下一個倒霉的就是自己。
“有誰知道,林南縣的縣丞是誰殺的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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讀罷作者卷卷的小說《撩精王妃有讀心術后,王爺鎮(zhèn)不住了》,讓我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靜,原來,愛戀的精髓不在于初見時的魂飛魄散,而在于漫長歲月中的難舍難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