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晚回到公寓的時候,恰好看到同一棟樓有人在搬家。
出于禮貌,她還等了一會才進電梯,剛要關門,外面響起少女嬌俏的聲音。
“等一下?!?/p>
沈甜拉著裴頌進來,臉上的笑意在看清宋晚面容的那一刻有細微的停頓,然后才極不自然的打招呼,“原來是你啊,晚晚姐?!?/p>
宋晚也沒想過會在這里遇見他們,雖然雙方關系尷尬,但還不至于不理人。
她維持著基本的客氣,“好巧,你們過來見朋友?”
“不是?!鄙蛱鸹卮鸬暮芸?,但又沒有任何下文。
宋晚隱約知道她在避諱什么,索性她也并不好奇他們的來意,纖細的手指按下自己的樓層鍵,“需要幫忙嗎?”
“不用,我自己來?!?/p>
沈甜拒絕了,目光卻在一排數字上猶豫了一下,最后按在了25樓。
裴頌眉頭一挑,倒是什么也沒說。
電梯緩緩上行,狹小的空間里像是有暗流涌動。
沈甜率先沉不住氣,她狀似不經意的問,“晚晚姐,你怎么也在這呢?”
“我住在這啊?!彼瓮砘卮鸬钠届o無波。
沈甜臉上的表情卻一下子變的難看起來。
她最不想看到的事情發(fā)生了,好一會沒有反應。
一直沒開口的裴頌這時卻意味深長的看了宋晚一眼,“怎么?付出這么多,姚淑芬還是不肯讓你回去?”
那漫不經心的語氣就好像在嘲笑她前面的所作所為都是自作多情,宋晚并沒有生氣,她道,“阿姨對我很好,是我自己想出來住?!?/p>
“呵。”
男人嗤了一聲,大約是覺得她自己給自己找臺階下。
宋晚也沒有再解釋,23層樓的距離并沒有多遠,談話間電梯便到了。
她剛走出去幾步,里面便響起沈甜的質問。
“她為什么也住這里?你是不是早就知道,所以才把房子買在這?”
“你是因為這個,才故意按到25樓?”裴頌眉眼染了些冷峻,他買的樓層是18樓,可沈甜卻故意停在25樓,這讓他心里很別扭,只不過顧忌宋晚剛才也在場,所以才沒有當面說破。
沈甜也想起自己“虛晃一槍”的事實,有些害怕又有些委屈,“我.....我只是沒想到會在這里碰到她,我怕你們又扯上關系,所以才不想讓她知道,我沒有別的意思,我就是太在乎你了。”
說道最后,她眼里已經蓄滿了淚水。
裴頌見不得女人哭,“好了,我也不是怪你。”
他向她解釋,“買房的時候光顧著你說的要大陽臺,根本沒有留意周圍的鄰居,加上上次在醫(yī)院里和她把話說開,我也沒有再見過她,更不知道她也住在這邊?!?/p>
“真的?”
沈甜將信將疑,內心卻因為那句再也沒見過有些雀躍不已。
裴頌卻失了耐性,“你要是真的介意,那就不住這邊,我在別的地方再給你買一套?!?/p>
“還是不要了?!鄙蛱瘃R上拒絕,微垂的眼眸遮住眼底的情緒。
如果讓那些人知道自己名下有這么多的房產,只怕會更加得寸進尺。
兩相比較之下,宋晚這點意外也不是不能忍。
“那你向我保證,以后沒有我的允許,你不可以私下見她,更不能有任何交集?!?/p>
裴頌好歹有八年的感情史,自然分得清一個女人這時候是不是還在生氣,他故意逗她,“那要是不得不見面呢?畢竟都在一個圈子,不少場合都能遇到。”
“那......”沈甜皺眉想了想,“就算見面,你也不能和她說太多話。不然.....”
“不然什么?”
“不然我就不要你了。”
她鼓著臉氣呼呼的樣子著實可愛,裴頌沒忍住笑了笑。
沈甜悄悄的看了他一眼,心里只有一個想法。
這么好的裴頌,她一定一定,要讓他永遠留在自己身邊。
同一時間,宋晚已經回到家,她換上家居服準備煮面。
秦染打電話過來告狀,“你出院了怎么也不告訴我一聲,剛才過去看你才知道你走了。”
宋晚熟練的把水燒開才回她的話,“這不是怕你新公司成立事情太忙,反正我也好了,所以就回來了?!?/p>
秦染又嘀嘀咕咕幾句她總是這樣要強的話,宋晚一一應著。
兩人隔著手機聊天,宋晚一邊把煮好的面盛出來一邊聽她說新公司的八卦。
“對了,有個小道消息不知道是不是真的?!?/p>
秦染壓低了聲音,將八卦的氣氛渲染的很足,宋晚也被勾起了好奇。
“什么小道消息?”
“還不是關于裴頌的!”秦染道,“前兩天我去實地挑選員工宿舍,打算長租一批公寓,就找了一個房地產公司的熟人。結果我到那居然看到了裴頌的購房合同!我朋友跟我說,他是買來送女朋友的,整整兩百多萬!”
宋晚想起電梯里的那一幕,原來她們過來不是拜訪朋友,而是在這里有了自己的家。
秦染并不知道這些,還在跟她討論,“晚晚,你覺得這消息是真的嗎?裴頌真是為那女的買房?”
宋晚平靜道,“是真的?!?/p>
知道她會追問緣由,宋晚便把自己剛才看到的事情說了一遍。
秦染瞬間炸了,“我靠!裴頌是不是腦子糊涂了?談戀愛就談戀愛,用得著這么大手筆?他和那女的認識才多久?幾百萬的房子說送就送?有錢也不是這么造的吧?”
宋晚勉強找出一個理由,“可能.....他比較重感情吧?!?/p>
“我呸!”秦染更生氣了,“你跟他在一起八年,他都沒有送過你什么特別貴重的東西,現在對別的女人重感情?什么玩意?。 ?/p>
這話其實有歧義,說的好像裴頌沒送宋晚是因為他壓根就不在乎。
她一時不知道該怎么接話,便沒出聲。
秦染也知道自己說錯話了,急著解釋,“我不是那個意思啊,我就是覺得不公平,憑什么他對那女的這么好,對你卻這么殘忍?”
宋晚知道她是好意,但感情這種事那有什么公平可言?
也許在裴頌心里,他們的八年本就抵不過和沈甜在一起的六個月,她又有什么好計較的?
聊到最后,那邊有人在叫秦染過去,兩人約定好下次見面便掛了電話。
宋晚重新拿起筷子,在碗里一陣挑挑揀揀,明明剛剛還餓的不行,此刻又一點胃口也沒有。
她想,大概是因為面條坨了的原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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霧歸的這部女頻小說《裴先生情深不渝》,讓我詩意大發(fā),在此吟詩一首:與君相思意,幾人解風情?伴君聽雪語,何人會其明?不求天倫之樂,但愿相惜相守度此生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