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熊坐在床沿邊,注視婁月的睡顏,心緒仍無法平復(fù),剛才婁月突然昏倒,沒有任何征兆,所幸他一直注意她才沒有讓她受到任何傷害。
聽到熟悉的腳步聲,阿熊的嗓音極為壓抑,彷彿想要逸住無法宣泄的感情:“她的生命還有多久?”
紫瑕瞥了阿熊一眼,最后注視睡夢中的婁月,語氣中帶著哀戚:“不知道?!?/p>
身為大夫的她,不僅連婁月的病無法治愈,也不知道她的生命還有多久。
第一次感到濃濃的挫敗,再怎么努力也枉然,最可笑的是連努力的方法也不曉得,只能眼睜睜看著自己最珍視的人,如同花朵那般枯萎在自己的眼前。
“總讓人不省心的女人?!卑⑿芪兆湓碌氖?,低沉的嗓音中掩藏不住心疼。
“不管怎樣,我會想辦法讓阿月活下去?!?/p>
就算從古至今沒有人可以治療這種疾病,那么只要她成為一名歷史上第一個找到解藥的人,那么這個病就不再是絕癥了!
此時,婁月幽幽地轉(zhuǎn)醒,聲音氣若游絲,看向阿熊:“我怎么了?”
“你突然昏倒?!?/p>
婁月勉強(qiáng)揚(yáng)起笑痕:“那么肯定嚇到你了?!?/p>
“現(xiàn)在有沒有哪里難受?”
婁月?lián)u搖頭:“只是身子覺得疲乏罷了?!?/p>
“那你再繼續(xù)睡一會,晚點(diǎn)我再叫你起來用膳。”
“麻煩你了,阿熊?!?/p>
當(dāng)婁月閉上眼睛,漸漸進(jìn)入夢鄉(xiāng)。
是誰?阿熊到底是誰?他是不是也是被她遺忘的其中一個人?她可以感覺到阿熊也是最重要的存在,但始終回憶不起。
夢中,她又回到熟悉的場景,獨(dú)自站在城門邊,等待回城的墨尚。
墨尚,墨尚,如今你可好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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紫瑕一邊把脈,一邊詢問身旁的男人:“你沒有告訴她?”
“等她慢慢想起吧。”
“也好?!弊翔p嘆一聲。
“她還好嗎?”
“她的病總是這樣反覆無常,我會改些藥方,你再照那張?zhí)幽盟??!?/p>
阿熊始終注視婁月:“嗯?!?/p>
紫瑕看阿熊這副模樣,忍不住問道:“這樣好嗎?”
“對我來說,這樣才是最好的?!?/p>
阿熊的回答如此堅定,事到如今,她也沒有資格多說什么了。
“天色不早了,你先回去吧?!?/p>
“嗯?!?/p>
當(dāng)紫瑕關(guān)上小屋的門扉時,壓抑不住內(nèi)心的心酸,眼眶泛著眼淚。
阿熊對阿月而言,是很重要的存在,但是阿月想不起來了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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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阿月,醒來了?!?/p>
婁月躺在阿熊寬厚的肩胛,她忍不住問道:“我是不是認(rèn)識你?”
阿熊一僵,最后才緩緩開口:“認(rèn)識?!?/p>
“告訴我,關(guān)于你的事情。”婁月總覺得眼前的男人,對自己而言,應(yīng)該是重要的人,否則他不可能愿意待在她的身邊,無微不至地照顧她。
“別急,時間還有很長,足夠你慢慢想起?!?/p>
“萬一想不起來呢?”
“你可以想起紫瑕,那么也會想起我?!?/p>
婁月虛弱地笑了幾聲:“阿熊還真神秘?!?/p>
“讓你慢慢想起來才比較有意義?!?/p>
難得,阿熊揚(yáng)起一抹笑痕。
婁月?lián)沃樋粗巴獾木吧B兒飛過湛藍(lán)的天空,她忍不住揚(yáng)起嘴角,替那個男人開心。
“今天是墨尚的大日子?!?/p>
阿熊聽到這句話,臉陰沉得要命。
“你便秘?”
“……”
阿熊早就習(xí)慣婁月語不驚人死不休,冷冷地問道:“你喜歡的人就要跟長公主結(jié)婚了,你不難過?”
“墨尚好,阿月就好?!?/p>
阿熊氣得問道:“你現(xiàn)在哪里好了?”她躺在床上,命在旦夕,哪里好了?
婁月微笑,沒有說話,讓阿熊感到濃濃挫敗感,他忍不住問道:“他對你那么好?好到讓你可以笑著看他迎娶別人?”
婁月點(diǎn)頭,沒有任何一絲猶豫。
阿熊欲言又止,最后好不容易才擠出一句話:“為什么?”
“誰曉得?!?/p>
婁月也不曉得為什么自己可以做得那么坦然,也許等了很多年,最后仍是空等,又或許在墨尚忘記她時,她就明白了什么吧。
好不容易以為幸??梢詠砹耍瑓s忘記她了,以為等到他了,最后也沒有意義了。
墨尚和婁月,注定沒有緣分罷了。
書友評價
這是作者憶往昔的一部言情小說,最初是因?yàn)闊o聊想打發(fā)時間,結(jié)果卻隨著劇情的發(fā)展,而一步步深陷下去,不能自拔。在此,我不得不由衷的佩服作者憶往昔對該小說《余生月下長念卿卿》感情線掌控自如的功底??傊?,力薦這部小說《余生月下長念卿卿》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