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爹,我想學(xué)戲?!?/p>
程之問走后,顏酌找到了禹頡。
“你想好了嗎?”禹頡沒有驚訝,沒有猶豫,而是平靜的仿佛這只是如同吃飯喝水一般的小事。
“嗯?!鳖佔命c了點頭,方才程之問離開時,他就已經(jīng)將課本用黃皮紙工整的包好,踩了梯子,放在房梁上了。
柳盡歡放下手里的針線,原本打算給顏酌新縫制一個書包,瞪大了眼睛,不可置信的看著自己心尖上的兒子。
“既然如此,我便送你去葉小菊那里學(xué)戲。”
禹頡沒有問原因,只是將自己多年來的好友抬了出來,準(zhǔn)備讓兒子去拜他為師。
葉小菊,北京城里紅透半邊天的角兒,連宮里的娘娘想請他唱戲,也得客客氣氣。傳言唱一出《貴妃醉酒》,得來的賞錢,供戲班子花上半年。
顏酌也是聽說過葉小菊的,微微驚訝父親竟然會結(jié)識到這等大人物。
柳盡歡不忍心,抱著顏酌的頭,叫了聲“我的兒”,眼淚撲簌簌的落下來。
她何嘗不明白,顏酌是因為大師兄的叛逃才勇敢的站出來。只是這個下九流的行當(dāng),戲子們都是沒辦法才去做,哪有人上趕著去往火坑里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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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前門橋一鬧,柴家班吃了大虧,柴班主柴胡清正臉色鐵青的訓(xùn)話。
“今天那個顧二爺是個什么來頭?以前怎么沒見他在北京城露過臉?”柴胡清這話明顯是沖著程之問去的,自從程之問投奔了柴家班,柴胡清總是變著法的叫他表忠心。
“顧輕是禹師傅的妻弟,之前一直跟著唱猴戲,我太久沒回去過了,不知道他什么時候改唱了旦角?!背讨畣柌]有說謊,他對顧輕的確沒什么印象,因為他在戲班子里并不出眾,甚至新來沒幾天的小節(jié)都比他眼神和身段撩人。
“我今天跟他合唱了一段《五花洞》,試了試水,這個孩子前途不可限量?!苯裉煸谇伴T橋雖然比試輸了,但是他打心底敬佩顧輕的勇氣。
程之問有些尷尬,想著替自己解釋一番:“今天我已經(jīng)預(yù)備好了人手,安插在人群中給爺打賞,沒想到白家二小姐突然出手賞了顧輕一個翡翠鐲子,讓我措手不及。”
柴胡清點了點頭,表示理解。即便不理解,他也只得忍下,畢竟程之問現(xiàn)在紅得發(fā)紫,沒必要得罪他。
“這么一說倒是提醒我了,之前我一直賄賂著宮里的太監(jiān)們,伺候著紫禁城里的那些貴人們。看來,咱們也得將視線轉(zhuǎn)移到商賈人家?!?/p>
程之問連忙獻(xiàn)計:“班主,聽聞白家老太爺要過七十大壽,到時候戲班子估計會請咱們柴家班,可以好好給他們露一手?!?/p>
柴胡清欣慰的點了點頭,大家各懷鬼胎,盼著在白家爭臉的那天。
日子平靜的過著,榮福堂受辱又立名的事,在春煙的心里沒有掀起一絲波瀾,她還在想著該怎么去湊學(xué)費。
春煙的母親死時,基本沒留下什么值錢的東西,她也不好意思跟姨娘要錢,左思右想,決定去父親那里碰碰運氣。
也許禹頡大發(fā)慈悲,能賞她一個銀元,半年的學(xué)費就夠了。實在不成,拿著姨娘給她的銅元慢慢攢,興許攢上一年,學(xué)費就有了。只是一年,何其漫長。
書友評價
看了這部小說《怎知他鄉(xiāng)無月明》,突然聯(lián)想到了自己的愛情,在此想對女盆友深情地說:你有多好,我說不出來;我有多想你,我也說不出來。我只知道,愛你,輪回輾轉(zhuǎn),即使千年,無怨;相守紅塵,哪怕一生,不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