空氣似乎已凝固,淡淡的黑色煙氣飄散在空中,緩緩聚集在一起,漸漸組成一個巨大的人形輪廓,仰面向天,雙臂高舉做舉天的姿式。
失去雙臂的陽邪,已經(jīng)驚呆了,忘了身體上的疼痛,張大嘴巴看著天空中巨大的人形輪廓。
巨大的人形輪廓很快消散,仿佛從未在天地間出現(xiàn)過。
陽破岳身體肌肉鼓漲,一條條難以言明如鏈條一樣的烏光,纏繞在他的身體上,嘩嘩作響。
陽破岳雙臂一震,向外猛然一震。
轟!
如同真正的山崩,光圈像是脆弱的玻璃,嘩呼一聲,直接被震碎成無數(shù)的光班,在空中翻滾著,反射著陽光,晶瑩明亮,格外美麗。
在光圈破碎的瞬間,遠在千里之外的趙氏祖院內(nèi),正在閉目靜休的趙氏老祖高進忽然睜開雙眼,眼中光華流轉(zhuǎn),似流星劃空宇宙。
目光穿透空間和距離,似乎落在陽破岳的身上。
“我封在杜靜山身體內(nèi)的神通,竟然被人打破了,究竟是什么人?”
低沉的聲音回蕩在空曠的房間,如天神的低語。
“老祖!”在趙氏老祖的房間外傳進來一個聲音,現(xiàn)任高氏一族族長趙樂垂手站在門口:“宗祠里陽邪的命牌碎了,看來是發(fā)生意外了,不知道老祖有何指示?”
接到稟報,趙樂不敢怠慢。
命牌能放在宗祠里的人,都是老祖看定的人。
若是正常死亡,命牌只會裂開一道裂紋,現(xiàn)在命牌都碎了,定然是慘死。
“我知道了!”這樣的結(jié)果,趙氏老祖并不感到意外。在感受到自已封印在杜列山體內(nèi)神通被人打碎那一刻,他就心有所感:“這件事不需來稟報,你自已處理就好?!?/p>
“是!”趙樂低聲應(yīng)了一句,倒退著離開院落之后,才轉(zhuǎn)身離去。
“查!不管是什么人,敢招惹我們趙氏一族,一定要付出代價!”隨著趙樂一聲令下,趙氏一族開始運轉(zhuǎn)起來。
對此,陽破岳一無所知。
他站在陽邪的身前,混身升騰著升騰的光焰,目光如炬,睜合之間,迸射出尺余長的神光。
撲嗵!
陽邪跪倒在陽破岳的面前,以頭觸地伏地在那里:“放過我吧,我錯了?!?/p>
陽破岳靜靜地站在那里,目光伸縮不定,唯一不變的只有刻骨的恨意。
噗!
陽破岳的手掌,力透陽邪的胸膛。在陽破岳的手掌里,抓著一顆熱氣騰騰還在跳動著的心臟。
陽邪低著頭看著插入自已胸膛的手臂,目光全是難以置信。
嘩!
陽破岳的手抽了回來,連帶著手里的心臟,出現(xiàn)陽邪的面前。大股的鮮血順著心口的破洞洶涌而出,瞬間陽邪從上到下變成一個血人。
修士的生命力無比強大,在失去心臟,陽邪并沒有第一時間死去。
“不!”
陽邪瘋狂的叫著,向陽破岳撲去,想要搶回自已的心臟,重新安放在自已的胸膛里。
呯!
陽破岳手下用力,手里的心臟像是爆碎的西瓜,當即爆成一團團血花,濺射而出。
陽邪隨即停止不動!
陽破岳用手輕輕點在陽邪的眉心,陽邪的尸體緩緩倒了下去。
朝著自已母親墳地的方向跪了下來,陽破岳叩首三次,站了起來臉上悲傷盡去,取而代之是一片堅毅,拖動著陽邪的尸體向驚龍城的方向行去。
清晨,當?shù)谝豢|陽光照射在大地上,葉國都城守衛(wèi)打開城門,早就等著城門前的人流,開始向城外涌去。
“那是什么?似乎吊著一個東西?”
眼尖的人發(fā)現(xiàn)在城墻前方幾百米的樹木上,倒吊著一個什么物體。
“確實,看樣子好像是一個人!”
“什么好像,那吊著的就是一個人!”
這個發(fā)現(xiàn),讓在場的所有人都引起了好起心,蜂涌著向樹木的方向涌了過去。
“這手段,好兇殘!”
“看那胸前的大洞,肯定是被人將心臟活生生的掏了出來!”
“這得有多大仇啊,死后還不放過,要掛在這里示眾?!?/p>
眾人對尸體指指點點,發(fā)表著自已的言論。
“讓開,都讓開!圍著干什么,快點滾蛋,不然將你們?nèi)孔テ饋?。?/p>
做為葉國的都城,對于死人之類的事件最為敏感,在發(fā)現(xiàn)之后,守衛(wèi)第一時間就趕了過來,試圖驅(qū)散人群。
不過只是讓開道路,并沒有如守衛(wèi)所說,全部散開。
守衛(wèi)也沒有像他們說的那樣,將這些抓了起來,走到尸體的前面,領(lǐng)頭的守衛(wèi)軍長定晴一看,頓時驚呼出聲:“陽邪!”
“快點,將尸體放下來。這是要出大事??!”
守衛(wèi)軍長手腳忙亂招呼著手下,上前將陽邪的尸體放了下來。
“速去通知城門官,另外派人去神武候府上通知一聲?!?/p>
守衛(wèi)軍長雙手都在發(fā)抖,陽越圣眷正隆,聲望如日中天。前幾日,陽府大張旗鼓將陽邪即將成為玄靈宗弟子的宣揚出去。
兩日前,陽邪從城門離去,前往玄靈宗,這才過去短短兩日,陽邪就被人殺死,尸體被吊在城墻外邊。
他已經(jīng)預(yù)感到葉國的都城即將發(fā)生一場大地震!
周圍圍成一圈的人,也許沒有見過陽邪,但是對神武候卻是如雷貫耳,上至八十歲老人,下至三歲頑童,沒有不知道陽越的。
做為陽越的兒子,陽邪的名字自然常常被人提起。
“竟然是神武候的兒子,陽邪!這....”
此人已經(jīng)不知道說什么好了,眼中留下的只有震驚!
“到底是什么人殺了陽邪?”
“跟神武候有如此大仇的,只有東庭國了。要知道是神武候以一已之力,擊潰東庭國,迫使東庭國國主簽下屈辱的條約。”
“不錯,這件事肯定東庭國之人所做,為的就是報復(fù)神武候!”
現(xiàn)場的人紛紛猜測,眾說紛紜,不過卻一致認為是東庭國為了報復(fù)神武候陽越所為。
“閉嘴!”守衛(wèi)軍長厲喝一聲,發(fā)現(xiàn)尸體是陽邪之后,他的心一直提到嗓子眼上,這干系太大了。
做為第一時間發(fā)現(xiàn)尸體的官方力量,他深恐陽府會在找到兇手之前,將怒火轉(zhuǎn)移到自已身上。
那怕陽府的怒火稍微波及到自已一點,那自已將死無葬身之地。
“將四周控制起來,仔細搜查周圍,不要發(fā)過一點可疑的痕跡,那怕是掘地三尺也要把把兇手給我找出來?!?/p>
他唯一的希望,就是在陽府來人之前,找到兇手的線索。
在性命脅迫下,他大聲命令手下,不放過每一個地方,親自跑到吊著陽邪尸體的地方搜查。
兇手的信息很好找,陽破岳在殺了陽邪之后,將他的尸體拖過來吊起來,從陽邪身上撕下一塊衣服,用陽邪身上的血跡寫下了一行字。
“趙雅蘭,下一個就是你!”
殺氣凜烈的大字,處處透著無所不在的殺意。陽破岳的留名讓守衛(wèi)軍長松了一口氣。
不管怎么說,兇手的身份知道了。
至于接下來怎么辦,這事他也管不了,只有等陽府之人來了,將這些問題全部甩給陽府的人,自已的任務(wù)就算完成了。
此時,都城之內(nèi)涌來一陣人流,趙雅蘭一馬當先,跑得飛快。
頭飾都歪到一邊,也沒有工夫去扶正,完全沒有誥命夫人的儀表。
“邪兒!”趙雅蘭跑到近前,一眼就看到躺在地上,沒有呼吸,雙目圓睜,依然處于驚懼,不信的眼神。
胸前血淋淋的大洞,從前胸可以看清后背。
看到這種情況,趙雅蘭只覺得眼前一黑,腦子像是被重重擊打一下,差點背過氣去。
“什么人,到底是什么人下如此毒手!”趙雅蘭面紅耳赤,似要擇人而嗜,嘴里瘋狂的叫囂著。
只有這么一個兒子的趙雅蘭,平日將陽邪視作心頭肉,不舍得打一下。
本來陽邪去玄靈宗,是很高興的事情。
卻沒有想到,陽邪這一離家,竟然是陰陽兩隔,再見時,已是這般情景。
守衛(wèi)軍長不敢怠慢,將找到的血布條遞到趙雅蘭的手中。
“好!好得很!陽破岳,我要將你扒皮抽筋,將靈魂放在冥火上鍛燒萬年,讓你永生永世不得超生!”
唰!唰!唰!
趙雅蘭看過之后,幾下將布條撕個粉碎,向著遠處發(fā)出憤怒仇恨的咆哮。
趙雅蘭的聲音怨氣沖天,所有人齊齊打了個冷顫。
知道冥火的修士,更是在心里打突。
這也太毒了!
冥火是陰司的一種火焰,色綠,散發(fā)出來的不是熱量,而是一種陰冷。
對活人肉體沒有半分作用,卻能炙烤靈魂。那種痛苦不是一般人能承受得了,何況要鍛燒萬年。
想要取得這種冥火,只有下探到九幽地府之內(nèi),才有可能取出。
“老賤婦,這只是利息,你對我母子所做之事,我會一一的十倍奉還!”
趙雅蘭的聲音剛落,遠處傳來平淡無比,卻恨意滿滿的聲音。
順著聲響看去,只見遠處高崗上,陽破岳站在那里,目光穿透空間,直直跟趙雅蘭的目光碰撞在一起。
“陽破岳!”
趙雅蘭目光怒火高炙,灼熱的目光似乎要將陽破岳殺死,一字一頓從牙縫里擠出陽破岳的名字。
殺意如潮,恨意如濤!
誰也不會想到,陽破岳在將陽邪的尸體掛在城門處,并沒有逃跑。
這膽子夠大的啊!
書友評價
第一次接觸作者天降橫財?shù)男≌f,沒想到《蒼穹帝尊》構(gòu)思的如此巧妙,故事情節(jié)超凡脫俗,別具一格,足可以看出天降橫財超群的文學(xué)功底和駕馭小說的能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