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驚惶拽了一把虞凌云,剛想斥責(zé),卻又覺得反應(yīng)過甚,恐令她生疑。
轉(zhuǎn)而語重心長道:“凌云啊,女人陰氣重,觸碰尸體可能會給自己招來災(zāi)禍,你還是別過去了?!?/p>
這字字句句仿佛都是為了虞凌云著想,可那手卻死死拽著她的袖子,不許她靠近棺材半分。
虞凌云心中不禁哂笑,說得如此冠冕堂皇,無非就是怕她發(fā)現(xiàn)躺在棺材里的,根本不是死人!
果然,許府上下所有人串通起來演這么一場戲,就是為了引君入彀。
于是她故作痛心疾首,哽咽道:“夫君是為國捐軀,我豈能因這些迷信的話,而厭棄夫君?”
“至于這玉鐲......是夫君送于我定情的信物,如今便讓它替我陪著夫君,免得黃泉陰冷,夫君孤單難眠?!?/p>
虞凌云鳳眼微瞇,前世的她太傻了,許之恒送她如此廉價的手鐲,可見是連敷衍一下也不愿。
而她卻還當(dāng)做精神寄托,把自己生生困在牢籠里十年。
取下手鐲之后,虞凌云掩面而泣,朝棺頭一丟,玉鐲精準(zhǔn)砸在許之恒鼻梁上,發(fā)出一聲悶響。
見許之恒眼角變得些許濕潤,估計是疼得不輕。
虞凌云縮回手握在胸前,繼續(xù)哭得梨花帶雨,眼眸隨意掃向四周。
這燭火數(shù)量如此多,倘若不小心走水什么的,他躺在棺材里,被一點點烤熟、嗆死,猶如螻蟻,豈不十分暢快!
上京城這地兒,秋季常刮北風(fēng),而這許宅坐北朝南,府門立在風(fēng)口,吹進來的風(fēng),正好對著靈臺。
虞凌云眉頭微挑,面上依舊是一副哭啼樣,“也不知夫君在那邊缺不缺吃穿用度,雪兒,拿些紙錢來,我和母親燒予夫君?!?/p>
雪兒領(lǐng)命后匆匆告退,沒一會兒便拿來紙錢,許母睨了虞凌云一眼,自尋火盆擺在棺材前。
趁著這檔子空隙,虞凌云走入盲區(qū),不著痕跡往棺材底下塞了不少紙錢,接著向雪兒耳語了幾句。
“兒啊,娘給你多燒些紙錢,你在那邊也能過得富足些?!痹S母聲音哽咽,表情滿是悲傷,讓人看不出一絲破綻。
虞凌云回到許母身邊,手指輕輕發(fā)顫,拿起一把紙錢,放入火盆中。
火光映在虞凌云的臉上,忽明忽暗。
她站起身,故作抽噎道:“夫君,這些紙錢你收好了......”
留著在地府慢慢花吧。
天時已至,秋風(fēng)拂過,少許枯葉被卷進靈堂。
盆里帶著火星的殘屑,被風(fēng)裹挾,飛向四周綢緞,靈牌被吹倒,白燭接連落地,牽五掛四,直接引燃了棺材下的紙錢。
頃刻間,棺材周圍的貢品和枯葉全被點著,熊熊烈火吞噬棺木,大火燎著所有挽幛,似是要把靈堂撕裂。
靈堂里的人被這一變故弄得措手不及,奪門而出。
“夫君!”虞凌云佯作驚慌,余光見叫喊聲吸引了許母,她立刻用腳掃開地上的白燭,提著裙擺似是準(zhǔn)備沖進去。
梁上掛著挽幛的繩子,卻因高溫不堪重負,落下來阻擋了這唯一一條路。
虞凌云心中暢快,可面上卻是無助與絕望,雙腿無力跪在挽幛后,撕心裂肺痛哭。
待黑色的濃煙籠罩著整個靈堂后,下人才提著水桶姍姍來遲。
許母心中作痛,怒斥道:“怎的如此之慢,許府真是白養(yǎng)你們了!”
虞凌云眼尾上挑,為何會來遲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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子木沐晴的這部女頻小說《被屠滿門,重生后我改嫁小叔子》,故事曲折生動,敘事跌宕起伏,人物性格鮮明,語言干凈利落,可讀性極強,是網(wǎng)絡(luò)小說中的上乘之作。